【口播】

这一时段我们来关注张文中案再审宣判。这起案件是在全面依法治国、加强产权和企业家权益保护的大背景下，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再审的涉产权和企业家冤错案件的第一案。今天上午，最高人民法院将对张文中案进行再审宣判。张文中是北京民营企业物美集团的原董事长，2009年3月，被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以诈骗罪、单位行贿罪、挪用资金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服刑期间两次减刑，2013年2月刑满释放。2016年10月，张文中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2018年2月，最高人民法院对张文中案进行了公开开庭审理。

我们演播室请到了中国人民大学法学教授陈卫东，还有我们央视特约评论员杨禹，我们将一起来关注张文中案的再审宣判。

【北京张文中案今再审宣判】大法官担任审判长组成5人合议庭

【导语】

现在我们就来连线本台前方记者徐平，她现在正在张文中案再审宣判的现场。徐平好！请给大家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和你的观察。

【正文】央视记者徐平

标题一、大法官担任审判长组成5人合议庭

标题二、张文中一案跨度长达10年

标题三、再审张文中要求依法改判无罪

标题四、出庭检察员：原审适用法律错误

标题五、厘清违法违规与刑事犯罪的边界

标题六、态度鲜明保护产权和企业家合法权益

【新闻背景】张文中案始末

【导语】

张文中是物美集团的原董事长，1994创办了北京最早的连锁超市。2003年物美超市成为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民营零售企业，下面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张文中案的始末。

【正文】

【同期】物美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张文中

再审引起的热议已经不仅仅是我张文中的事，故事的主角是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

【正文】

他就是张文中，物美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1983年毕业于南开大学数学系，随后又在中科院系统科学研究所、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博士及博士后。1994年，张文中在北京创立物美商城，并开设了第一家超市。

【正文】

2006年12月7日，张文中因涉嫌行贿、挪用公款，被河北省衡水市人民检察院刑事拘留。

2007年12月25日，河北省衡水市人民检察院向衡水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被告人张文中犯诈骗罪、单位行贿罪、挪用公款罪。

2008年10月9日，河北省衡水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对张文中以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十万元，以单位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挪用资金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八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十万元。宣判后，张文中提出上诉。

2009年3月30日，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判决，认定张文中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万元，与其所犯单位行贿罪、挪用资金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2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万元。

服刑期间经两次减刑，张文中于2013年2月6日刑满释放。随后，张文中向河北高院提出申诉,2015年12月河北高院驳回申诉。2016年10月，张文中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

最高人民法院经过审查，于2017年12月27日决定提审张文中案。2018年2月12日公开开庭审理，听取了辩方和检方的意见。张文中及其辩护人均认为其行为不构成犯罪，要求依法改判无罪。最高人民检察院出庭检察员认为，原判适用法律错误，导致定罪量刑错误，建议依法改判张文中无罪。庭审后，审判长宣布休庭，择期宣判。

【北京张文中案今再审宣判】保护产权和企业家合法权益

【口播】

1、为什么要对张文中案进行再审？

依法提起再审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

【专家】

陈卫东：全面依法治国背景下，以审判为中心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推进，依照相关法律程序得以启动再审。（从最高法提审的角度，论述此案是当下法治中国建设的必然）

2、我知道近两年，中央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加大了对产权和企业家权益的保障，杨禹，你了解的情况是怎样的？

中央出台系列文件保护产权

【评论员】

保护企业家产权，发挥审判职能为企业家创新、创业营造公平正义的法制环境。2016年党中央、国务院出台保护产权重大决策（2个文件），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保护产权具体举措（2个文件）

中央部署重大改革依法保护产权

【新闻链接】张文中案再审庭审焦点

【导语】

2016年10月，张文中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后，2017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决定提审该案。今年2月12日，最高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再审了张文中案。

【正文】

再审时，围绕诈骗罪、单位行贿罪、挪用资金罪形成了三大庭审焦点：

关于诈骗罪，争议焦点集中在，物美集团是否具有申报2002年国债技改贴息项目的资格。原审法院认为，物美集团作为民营企业不属于国债技改贴息资金支持的范围，张文中在明知的情况下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将物美集团冒充为国有企业的下属企业，通过呈报虚假项目，骗取国债技改贴息资金3190万元，构成诈骗罪。

再审时张文中及其辩护人认为，物美集团作为民营企业具有申报资格，以国有企业下属企业名义申报只是上报项目材料的渠道，其申报的项目均为真实，且主要内容都已实施并达到目标，张文中没有实施骗取国债技改贴息资金的故意和行为，不构成诈骗罪。

再审出庭检察员认为，原审认定物美集团不具有申请国债技改贴息资格依据不足，物美集团在申报过程中有不实内容但不是诈骗行为；物美集团将3190万元国债技改贴息资金用于偿还其他贷款，违反了专款专用的规定，但物美集团并未意图非法占有该笔资金，所以张文中等的行为不构成诈骗罪。

关于单位行贿罪，争议焦点主要集中在涉案的30万元、500万元是否是行贿资金？

原审法院认为，物美集团在收购泰康公司5000万股股份过程中，物美集团及张文中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好处费，构成单位行贿罪。

再审时张文中及其辩护人认为，物美集团给付的30万元、500万元分别属于劳务费和中介费，且物美集团不是行贿主体。因此，物美集团和张文中不构成单位行贿罪。

再审时出庭检察员认为，物美集团是收购泰康公司股份的主体，涉案的30万元、500万元均为好处费，但物美集团没有谋取不正当利益，涉案人员赵义奎、梁棠也没有提供不正当帮助，因此物美集团和张文中不构成单位行贿罪。

关于挪用资金罪，争议焦点在于挪用资金是个人行为还是单位行为？

原审法院认为，张文中伙同他人并利用他人职务上的便利挪用泰康公司资金归个人使用，炒股盈利1000余万元，构成挪用资金罪的共犯。

再审时张文中及其辩护人认为，该款项属于单位与单位之间的拆借行为，张文中的行为不构成挪用资金罪。

再审出庭检察员认为，张文中挪用泰康公司资金的行为属于个人行为，构成挪用资金罪，但已过追诉时效，不应再追诉。

【北京张文中案今再审宣判】政策调整民企与国企同等对待

【口播】

1、从片子中我们看到，张文中最终被判处12年有期徒刑，涉及三个罪名，主要是诈骗罪，判了他10年，再审辩方认为，张文中没有实施骗取国债技改贴息资金的故意和行为，不构成诈骗罪，出庭检察员认为，原审判决适用法律错误，导致定罪量刑错误，建议改判无罪，陈教授您怎么看？

【专家】陈卫东：1999年的时候，有关部门对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在申报国债技改项目上确实存在不平等对待问题。2002年前后，国家政策做了调整，对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同等对待，原判决根据过去文件精神认为物美没有申报主体资格，把物美在申报经营活动中的一些不规范当做犯罪来处理，认定事实有错误。

2、判处张文中有期徒刑12年是数罪并罚的结果，除了诈骗罪，还有单位行贿罪和挪用资金罪，对原审法院对这两项罪名的认定陈教授怎么看？

坚持罪刑法定保护企业创新创业

【专家】陈卫东：物美在经营中确实存在一些不规范的行为，未如实申报、送好处费、没有专款专用等，但要严格区分罪与非罪的界限，不能把一般的违法违规或不规范行为当做犯罪处理，轻易动用刑罚措施。最高法院今年1月发布的《关于充分发挥审判职能作用为企业家创新创业营造良好法治环境的通知》里，就明确指出，“坚持罪刑法定原则，对企业家在生产、经营、融资活动中的创新创业行为，只要不违反刑事法律规定的，不得以犯罪论处。”为企业经营发展营造公平正义的法治环境和良好的营商环境。

3、张文中经营的物美，属于北京第一家连锁超市，作为一家民营企业，过去由于法律、制度不规范，可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也就是民营企业的所谓“原罪”问题，对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以发展的眼光依法处理民企问题

【评论员】：要以发展的眼光客观看待和依法处理改革开放以来各类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经营过程中存在的不规范问题。

【北京张文中案今再审宣判】坚持罪刑法定保护企业家创新创业

【北京张文中案今再审宣判】以发展眼光依法处理不规范问题

【北京张文中案再审宣判】民营企业物美集团具有申报资格

【北京张文中案再审宣判】物美集团行为不构成单位行贿罪

【北京张文中案再审宣判】张文中等人违规但不构成诈骗

【北京张文中案再审宣判】原审被告人张文中无罪

【北京张文中案再审宣判】依法返还罚金及追缴的财产

【北京张文中被依法改判无罪】依法纠正冤案错案加强产权保护

【口播】

1、再审判决结果出来了，我们看到最终判决张文中无罪，陈教授您怎么看这个判决？

依法纠正冤案错案加强产权保护

【专家】

陈卫东：一、事实认定方面二、体现了党中央保护产权和企业家权益的坚定决心，全面依法治国的坚定决心。体现了中央依法及时纠正涉企业家产权错案冤案的决心，同时也会准确适用国家赔偿法，依法及时启动国家赔偿程序，依法保障企业家的合法权益。让人民群众包括企业家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2、杨禹您怎么看？

国家依法平等保护非公有制经济

【评论员】：

充分体现了国家依法平等保护非公有制经济的精神。也是对企业产权和企业家精神的有力保护。联系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简要论述此案实现正义的政治意义和时代意义。

3、张文中案的再审改判，体现了党中央对保护产权和企业家合法权益的坚定决心。有利于进一步增强企业家人身及财产、财富的安全感，使企业家安心经营、放心投资、专心创业，充分发挥企业家尤其是民营企业家在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促进经济持续、平稳、健康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北京张文中被依法改判无罪】巩固自信稳定预期激发活力

【口播】

张文中案的再审改判，体现了党中央对保护产权和企业家合法权益的坚定决心。有利于进一步增强企业家人身及财产、财富的安全感，使企业家安心经营、放心投资、专心创业，充分发挥企业家尤其是民营企业家在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促进经济持续、平稳、健康发展中的重要作用。